“咦，这是什么？”抱孩子时碰到她衣兜，里面有块硬硬的东西。

小家伙一下子紧张起来，扒拉舅舅的手不让他看。“那是我的糖糖！姑姑给的！”

她那着急的小模样逗乐了孙红心，他点点她的鼻子，“好好好，你的糖。小气鬼，舅舅又不会抢。”

其实小家伙平时并不护食，什么都愿意分享——除了糖。她特别爱吃糖，以后这一口牙怕是难保。

“嘻嘻。”昕昕也知道舅舅不会抢，只是有点紧张。每天糖不多，万一被拿走了，今天可就没得吃了。

直到吃饭的时候，孙燕和龙小芳才分别把两个小孩带去洗手。

晚饭格外丰盛，光是肉菜就有六道。直到开饭，孙红心才明白原因。

……

饭后大家到院子里吃冰镇西瓜，两个孩子非要给小龙小凤送西瓜，何雨水和拾草便带他们去了。

李军拿了一块西瓜，蹲到孙红心旁边，低声说：“红心，易中海的判决下来了，就在后天。”

这个结果并不意外。孙红心更关心一大妈的情况：“他老伴呢？判了还是拘留？”

“拘留十天。易中海把事全揽自己身上了，他老伴不算从犯，只是知情不报。加之她身体本来不好，法庭酌情处理，判完后继续拘留十天。出来后要第一时间把钱还给雨水，本金1575，利息495，精神损失费判了720块。总共要赔雨水2790。”李军觉得这个数目差不多了。

孙红心也满意。之前他让何雨水提一千精神损失费，就是留给法庭往下减的，能拿一大半已经不错。“行了，这笔钱他们兄妹俩平分，也够用很久了。航子上班三年才攒几百块，雨水这一下就超过他了。”

李军听了也笑起来。

和姐夫聊了几句，孙红心想起一件事，叫来张航：“航子，雨水今天是不是去厂里报到了？顺利吗？”

“能有什么问题，我陪她去的，一上午就办完了，明天直接上班。对了，她那个初中同学，你叫小黑妞的于海棠，也分到咱们厂了，和许大茂一个科，宣传科，做广播员。”张航上午见到于海棠，就想起发小给人家起的外号。

孙红心早就知道于海棠进轧钢厂的事，他这只小蝴蝶的影响还波及不到那么远。“那小黑妞也挺久没见了。这下雨水上班有伴儿了。”

“本来就有我陪着嘛，柱子哥也在。”张航对发小的话有点不满。

孙红心没理他，把西瓜皮丢进一堆待收拾的瓜皮里，回屋拿了人参，还有今天从单位带回来的枸杞和熟地黄两味辅药。

“姐夫，帮我拿一下冰糖。”进主屋前，他朝李军喊了一声。

幸好小昕昕在前院玩，不然他绝不敢提糖这个字。

李军随众人一同走进屋内。

那坛从阁楼取下的酒是前年所酿，由孙红心的师傅亲手制作，每年都会准备百来斤，分装于数个二十斤左右的坛中。此刻启封，醇厚的香气立即弥漫开来。

李军端来一搪瓷盆冰糖问道：“这些够吗？”

孙红心瞥了一眼：“用不了这么多，太甜反而影响酒味。”他随手拣了几块大冰糖投入酒坛，又将洗净的人参和按比例配好的辅药一并放入。重新封坛后叮嘱道：“至少要泡一个月让人参精华融入酒中，长辈们每日一杯能强身健体。”

“这是药酒？刚才放的是人参？”李军好奇地凑近观察。

“七十年老山参，值好几根大黄鱼呢。”孙红心提醒道，“这酒太补，你们年轻人不能喝，过了三十岁再说。快把冰糖收好，免得昕昕来了吵着要吃。”

收拾妥当后，两人将酒坛妥善藏好。刚走出房门，恰遇许家一行人。许伍德夫妇许久未在院里露面，许大茂面色如丧考妣，其父母也神情晦暗。

孙红心见状心下了然——娄半城动作果然迅速，昨日刚提今日便已行动。许伍德见到何大清时神色微动，上前寒喧了几句。

何雨柱凑过来嘀咕：“他们家怎么回事？像被欠了债似的。”

“想知道？”孙红心压低声音，“我猜是刚医院回来，查出许大茂不孕不育。”

“什么？！”何雨柱险些惊呼出声，被孙红心及时捂住嘴。

“小声点！”孙红心松开手低笑，“几年前看他气色就有所猜测，现在看这情形应是确诊了。”

何雨柱拼命憋着笑，嘴角不停抽搐。这几年他虽然没再跟许大茂动手，可两人见面总要呛上几句，始终不对付。

这院里除了许大茂，还有个人也不孕不育——闫家老大闫解成。昨天阎埠贵托孙红心帮忙找工作，这才让他想起这事，心里顿时尤豫起来。

倒不是工作的事难办，而是闫解成周末要和小黑妞的姐姐相亲。孙红心琢磨着要不要搅黄这门亲事，毕竟小黑妞是熟人的妹妹，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跳进闫家这个火坑。

”发什么呆呢？”何雨柱推了推出神的孙红心。

孙红心皱着眉说出顾虑：”三大爷家老大周末要相亲，对象是雨水同学小黑妞的姐姐。可我看闫解成八成也不孕不育，正尤豫要不要给小黑妞提个醒。但我和三大爷家处得不错，实在难办。”

何雨柱听得目定口呆：这院里风水是不是有问题？怎么不孕不育还扎堆了！

306 搅黄一桩亲事

这事儿确实棘手。从道义上说该提醒姑娘，这可是终身大事；可站在邻里关系角度，又显得不厚道。

何雨柱愣了半天，一拍大腿：”得说！不能害了人家姑娘一辈子！”

其实闫解成的情况和许大茂不太一样，他是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的，说不定还有救。只是没把过脉，孙红心也不敢保证。

”算了，我去看看。”孙红心不再纠结，打算找阎埠贵说说，顺便给闫解成把个脉。

”我陪你。”何雨柱最爱凑热闹，更怕阎解成急眼动手。

两个孩子还在院里追着小龙小凤疯跑，孙红心叮嘱他们慢点，别摔着妹妹。

阎埠贵正在院里乘凉，见二人过来连忙起身。

”三大爷，解成哥在家吗？”

”在在在，是有消息了？”阎埠贵激动地站起来。

”别的事，进屋说。”

阎家除了小女儿都在，阎解成殷勤地倒水——他的工作还得指望孙红心帮忙。

孙红心要了条干净毛巾叠好放在桌上：”解成哥，手放上来。”

把脉足足用了十分钟，孙红心的脸色越来越凝重。

阎埠贵察觉出异样，问道：“红心，解成是不是身体不舒服？”

孙红心顺势接话：“解成哥确实有些问题。我就直说了，依我看，他可能患有不孕症。”

“不可能！”阎解成猛地起身，满脸怒容。

孙红心没理会他的反应，转向阎埠贵说：“三大爷，您最好带解成哥去医院检查，或许还能医治。另外，在治好之前，建议暂缓相亲，免得婚后引发矛盾。”说完便带着何雨柱离开了。

孙红心从脉象判断阎解成尚有治愈希望，但他不打算亲自诊治，坚持要对方先去医院确诊。这个先例不能开，否则后患无穷。

回到家，孙红心安排孩子们洗漱睡觉后，叫住了何雨水。

“红心哥，有什么事？”何雨水疑惑地跟上。

“小黑妞是不是有个姐姐？”

“你说于莉姐？你怎么知道的？”

“她和阎解成这周末要相亲。你去告诉小黑妞，让她姐姐先推掉相亲。我刚诊出阎解成可能不孕。”孙红心直言不讳。

“明天我就去告诉海棠！”何雨水对孙红心的医术深信不疑。

其实阎埠贵也相信孙红心的诊断，只是此刻才想起对方是八级医师，医术非同一般。但既然孙红心已经离开，就表明他不会直接插手治疔。

孙红心刚回屋，何雨柱又找上门来。

“厂里让我带徒弟，我没经验，不知该怎么办。”

“先收下。我们以后开餐馆需要人手，但要看人品。你带回来我见见，人品好的认真教，不好的敷衍就行。”孙红心叮嘱道。

改革开放初期，开餐馆简直就象弯腰捡钱一样容易。更何况孙红心开餐馆连买菜成本都省了，等于是光明正大地将空间里的东西拿出来变现，比卖给杨少赚得更多。

至于杨少那边，等到了那个时候，孙红心自然会给他找其他生意做。那时已不存在倒买倒卖，能赚钱的行当遍地都是。

“那行。”何雨柱同样充满期待，他还记得孙红心说过，这辈子一定让他挣大钱。

说完事，孙红心就把何雨柱赶了出去，他还要洗澡，然后继续干活。

此时，杨少正和几位鸽子市的头目开会，内容正是孙红心要凑巧买大黄鱼的事。

几位头目只知道杨少背后有人，具体是谁却不知晓，但这并不防碍他们答应帮忙。杨少说了，买下大黄鱼只是暂时的，若不想长期持有，日后交易时可直接用大黄鱼结帐，和现金没有两样。

再说，还能卖杨少背后的人一个面子，何乐而不为呢。

清晨到单位，孙红心被人拦下。

“孙大夫，杨少说钱没问题了，不过可能还需要几天才能凑齐。”拦他的是杨少的手下。

“行，让他分批送到后海去，我这周每天下午都在那儿。”孙红心思量着，还是分批比较好。现在钱太占地方，最大面额只有十块，一沓才一千，七十五万就是七百五十沓。

要是一次性去杨少那儿取，那么多钱突然消失，解释起来都麻烦。难道要说：看，这是魔术？

“好，我这就通知杨少。”小弟说完就跑走了。

中午下班后，孙红心和师傅在食堂吃完午饭。等他到了后海，杨少早已在院里等侯。

见到孙红心，杨少松了口气，指了指屋中的一个木箱：“这里有三十万，剩下的明后天给你送来。”

“呵呵，你就不怕我卷钱跑了？”孙红心笑了。

杨少只丢给他一个白眼：“没空跟你贫。你吃过饭了吧？我为了守这箱子连午饭都没吃，饿死了。你自个儿待着吧，我吃饭去了。”

三十万就是三十沓，根本没法数。等杨少走后，孙红心连箱子带钱收进空间，把钱倒出来后又把箱子取出来，随后回到空间继续干活。

直到五点才回家。

刚进前院，他就被阎埠贵拦住了。

孙红心知道原因，笑了笑：“三大爷，带解成哥去检查了？”